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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七章 危機四伏(一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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妍妃親自端著那碗她精心熬制的羹湯,款步走回翠微宮。

妍妃到內寢外,吩咐了宮女無需行禮,本想進去給皇甫晟一個驚喜,卻聽到寢宮之中有聲音傳出。

“皇上,這宴會將至,不知皇上意屬哪位娘娘協辦宴會?往年都是由妍妃娘娘打點,不知今年是否一如往常。”

妍妃聽出說話之人是宋公公,不由停住了,她心中也想聽聽皇甫晟會選誰。

往年的宴會都是由妍妃主持,所以今年的宴會她也格外自信主持人也不會改變,況且,她前幾天還被媚美人刮花了臉,皇上無論於情於理都應當選她。

皇甫晟沈思片刻道,“往年都是由妍妃打點,她確實辦的不錯。但,今年貴妃進宮,後宮之中她地位最高,若再叫妍妃安排,似有不妥,就便有貴妃主持吧!”

“瀟貴妃初掌宴會,怕會有許多事情做的不好!”

“誰不是一步一步做的更好的?妍妃第一次主持時也沒有做的很完美,總得給瀟貴妃一個歷練的機會。況且,朕會派人去指導她的,而且這後宮終究是要交到她手中的。”

妍妃聽聞皇甫晟說這話,硬是楞住了,她沒想到,以前皇甫晟如此寵愛於她,樣樣事情,百般信任,可自從慕梨瀟從冷宮出來後便完全變了,先是來她宮中次數越來越少,如今是連主持大宴的機會都不給她了。

宋安從裏頭出來,恰巧撞見了妍妃,雖有些驚訝,卻一行禮,“參見妍妃娘娘!”

而這話自然也被皇甫晟聽到,皇甫晟眉頭微蹙,心中不悅,他不喜有人偷聽他的談話。

妍妃端著羹,進去剛要與皇甫晟行禮,皇甫晟卻說道:“日後這些活你無需自己動手,吩咐底下的宮女便可,你好歹是個嬪妃,出入竈房有失身份。”

妍妃微開了口,“臣妾知道了,但只要皇上喜歡,臣妾辛苦些又有何妨?”

“莫要自貶了身價,該廚娘去做的,便是讓廚娘去做。”皇甫晟看著奏折,語氣格外的冷淡。

“是。”妍妃聽皇甫晟如此說,便將手中羹湯放在皇甫晟面前,妍妃則為皇甫晟磨墨。

妍妃看皇甫晟看奏折看的出神,自己也不由看呆了,皇甫晟那俊朗的容貌,讓妍妃不由動心,妍妃見皇甫晟扭頭看著她,心中不由嬌羞,低下了頭,臉上微紅。

“皇上,這羹都要冷了,皇上趁早喝了吧!”妍妃說著,雙手捧羹,遞到皇甫晟面前。

皇甫晟看了眼,淡淡地說了句:“朕暫時不餓,愛妃若擔心羹涼,倒不如自己喝了吧!”

妍妃被皇甫晟如此一說,只得又將粥放在一旁,“如今,夜已深了,皇上雖憂心國家大事,卻也要保重自己的身體啊!不妨早些歇息,明日再看這些奏折?”

“這些政務,朕必須今日處理完畢,然後迅速發下去,若拖到明日,許多的事情或許就會有不一樣的變化。便說這一奏折,河西地區又發洪災,多少百姓顛沛流離,倘若朕擱置到明日處理,說不定就要餓死許多的百姓。朕多歇息半個時辰,就會有許多的百姓因為沒有足夠的水和糧食而活活餓死,救人一命,勝造七級浮屠。”皇甫晟又看了眼妍妃,他見妍妃似有困感,有道:“愛妃若是困了,就先就寢好了,朕將這本奏折批閱好後便去看看瀟貴妃。”

妍妃聽到瀟貴妃三字,又擡眸對上皇甫晟,“皇上……原是要留宿會寧宮……那又為何要來臣妾宮中吶?”

“順路。”皇甫晟沒有擡頭。

妍妃眼眸黯了黯,這才緩緩開口道:“皇上最近對臣妾,好似已不像以前那樣了,從前皇上對臣妾可不會如此冷淡,而且往日,臣妾下廚,皇上都十分高興,今日皇上卻……”

皇甫晟起了身,“愛妃多心了,朕先走了,有空再來找你!”

妍妃咬了咬唇,斂眸道:“臣妾……恭送皇上……”

妍妃這心中不痛快,趙太後那也一樣。

趙太後坐在正殿上,一群奴才跪在殿下。整個大殿靜的可以聽到下方奴才的呼吸聲。趙太後一只手戴著白玉珍珠鏈,撐著頭,蹙著眉頭,眼眸之中幾乎要噴出火花,“一群廢物!哀家真是信了你們的邪!珊瑚,莫非你與別宮的人串通,來哀家著裏應外合不成!”

趙太後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,下方的奴才嚇得瑟瑟發抖。

珊瑚也明了太後這番話的厲害,也因跟著太後久了,熟悉了太後的性格,也不是特別的害怕,“太後娘娘,奴婢一心跟隨娘娘,絕無二心,奴婢的表妹也絕不是個吃裏扒外的人,其中定有什麽曲折事件。”

“那你的意思,便是哀家冤枉你了嘍?珊瑚!你簡直放肆!你可知今日,哀家丟了多大的面子,在那個慕賤人面前,哀家被你們耍的團團轉吶!”趙太後走到了珊瑚面前,瞪大了眼睛,面目猙獰十足。

“太後娘娘,您聽奴婢解釋。太後娘娘你可知道,今日瀟貴妃命人看著容微,讓她在禦花園裏自己掌自己的嘴,足足打了一百多下,現在容微的臉都不成型了,浮腫的厲害啊。”

“那又如何?”

“如此,全宮上下都知道,今日瀟貴妃當眾羞辱了容微,容微此時也恨透了瀟貴妃。那麽,太後娘娘,如果……”珊瑚說到這,停頓了下,太後自懂珊瑚意思,讓珊瑚隨自己到了內寢室。

太後隨手拿起左手邊茶幾上的青花瓷杯,啜茶一番後緩緩開口道:“說吧!如果什麽?”

珊瑚清了清嗓子說道:“皇上確實對瀟貴妃有所不同,可皇上是一國之君,也不能明著護著她,那如果這容微因不忍瀟貴妃的羞辱而投井自殺了,那宮中會如何看待瀟貴妃?皇上也會給她一個處罰作為小戒,而此時,太後娘娘也可趁機給媚美人提了位份,豈不兩全之策?”

太後細聽珊瑚一番話,微微頷首表讚許,“你這容貌,這性情比安巧兒可強多了,哀家如此費盡心思讓她見到皇上,她卻被幾句話就打發了。”

“娘娘器重奴婢,奴婢自當傾盡畢生所學,助娘娘完成想完成之事。”

太後擺擺手,“那你便按照你的計劃去實施吧,可別再讓哀家失望了!還有沐太醫那,你也留心著……”

“是,奴婢告退。”

皇甫晟走到會寧宮外,邊聽到會寧宮裏一陣嬉笑打鬧。

“娘娘,您這兩個字可真是龍飛鳳舞,別具一番特色吶~奴才佩服。”

“這是自然,本宮這字,就算翻遍了整個金月國,怕也找不出第二個人寫的出,來人收了這筆墨,本宮要親自掛在門外,定能討個好彩頭。”

慕梨瀟從裏屋走出,只顧著欣賞自己寫的“毛筆字”。

“愛妃,果真好興致吶!”

慕梨瀟聞聲看去,竟是皇甫晟,心中不由想到:這個大仲馬半夜來這幹嘛?可又不得不礙於宮規,微福了身,“參見皇上。”

皇甫晟慢慢向慕梨瀟靠近,又親自扶慕梨瀟起來,“愛妃免禮!”皇甫晟見慕梨瀟手中的兩張大紅對聯,便拿了過來賞看一番,不由目瞪口呆,“愛妃出生相府,這字卻不像尋常大家閨秀吶。”

慕梨瀟尷尬一笑道:“這是臣妾獨創的一種寫字方法,叫做自由風,無拘無束,崇尚自由,這邊是這種寫字方法的主旨!”

慕梨瀟也知道這話很扯,很扯,非常扯。但如今也只有這一種解釋了。

“可……這都是些什麽字啊?”皇甫晟看著眼前的簡體字,百思不得其解,慕梨瀟這又一拍腦門,她怎麽忘了呀,她只給自己宮中的人普及過簡體字,這個大仲馬硬是給漏了。

“這……也是臣妾獨創的一種字體,叫做簡體字,皇上啊,你看我們現在用的這個字,筆畫繁多,多麻煩呀,就比如這個‘氣’字,如果是現在用的這個字那就得寫成‘氣’,您看那這改良版的字多方便,多易記……”

慕梨瀟在那口吐飛沫,滔滔不絕,卻不知皇甫晟早沒聽她說話,而是看著慕梨瀟硬硬呆住了。而慕梨瀟突然意識到這個大仲馬根本就沒有聽她在說話,不由來了氣,嬌嗔道:“皇上,您在聽嗎?您若不樂意聽,臣妾便不講了!”

皇甫晟連忙應了聲:“自然是聽的,不妨,愛妃將這些話讀出來,朕來品鑒一番。”

慕梨瀟也知自己寫的這個基本就屬於一篇打油詩,便將皇甫晟拉到了裏屋,才讀了出來,“新年新事新氣象,來年定比今年好!”

“噗!”皇甫晟一時沒有忍住,便笑噴了出來,他自小到大,聽到的最極品最極品的打油春聯便莫過於它了,“愛妃的文采果真不是常人所能領會的!但朕還是勸愛妃不要將這春聯掛出去了,以免……不知情的人以為朕宮中愛妃,都是一群極品。”

切,你算什麽呀!還敢說我極品,要不是現在是君主立憲制,若在二十一世紀有人敢和我這麽說話,那他只有兩個下場,一種死的很慘,第二種死的非常慘!

這些是慕梨瀟的心裏獨白,但她還不至於傻到把這些話說出來,便笑道:“皇上,乃一國之君,這書法定當比臣妾好的許多,不妨皇上露一手?”

慕梨瀟本想給皇甫晟一個難堪,卻不想皇甫晟順著慕梨瀟應了下來,“既然愛妃如此說,朕豈有拒絕之禮,來人,拿文房四寶來!”

熹春聞言便在皇甫晟面前鋪好了紙墨,皇甫晟拿起毛筆,蘸了蘸墨水,托起衣袖,寫了起來。

慕梨瀟在一旁看著,皇甫晟寫字蒼勁有力,不似女子般字體中有一番柔意,透露的是一種男子陽剛之氣。

慕梨瀟看著那字,心中由衷讚佩,她委實十八班武藝樣樣精通,可這種寫字什麽的她就不拿手了,慕梨瀟看著皇甫晟寫字,心中略過一絲麻麻的感覺,便如同觸電了一般,而她卻說不上來這是為什麽。

不一會兒,皇甫晟便將慕梨瀟剛剛所寫的春聯寫好了。

皇甫晟對著一旁的侍女熹春說道:“掛在門外吧!”

熹春聞聲,連忙應道:“是。”便高高興興的去貼春聯了,在她心中,皇上親賜墨寶那可是上上榮寵,無上光榮啊!

皇甫晟摒退所有婢女,偌大內寢室,只剩下皇甫晟和慕梨瀟兩人,氣氛極為靜謐,靜的極其詭異,令人直起雞皮疙瘩。

慕梨瀟為皇甫晟倒了一杯茶,熱情地遞了上去,又說道:“皇上深夜來此,相比不是想與臣妾幹瞪眼的吧。”

“確實。”皇甫晟輕瑉一口茶,便放下了,“朕忽然想起,貴妃自大婚以來,朕還未碰過你,”說著,皇甫晟一步一步走近,慕梨瀟摸向腰間,這才想起那些防身道具被那男人收走了,她看著皇甫晟,心中咬碎了牙,果然是大仲馬,腦子想的都是男女歡愛之事。皇甫晟見慕梨瀟不說話,又壓近身子說道,“朕補救的太晚,還望貴妃莫生氣。”

生氣你個大頭鬼!我巴不得你不要來呢!

怎麽辦?現在怎麽辦?這裏有個精蟲附體的大仲馬啊!在古代女子清白看的格外終於!以後出宮去,我還要嫁一個自己喜歡的和喜歡自己的人呢!可不能給這個臭不要臉的皇帝占到便宜!

皇甫晟見慕梨瀟臉色十分難看,忽然哈哈大笑,便後退了回去,茗茶請說:“朕逗你玩的,你若不願意,朕不強迫你,當然得看朕控制的住嗎?”

慕梨瀟不忍松了口氣,當時慕梨瀟還曾想,如果這大仲馬真想霸王硬上弓,那她便自然不客氣,可她總覺得這個大仲馬的武功不在她之下。

他明明是個深宮皇子,可為何會有如此強大的武功和內力呢?

慕梨瀟漸漸覺得,皇甫晟的身上充滿了謎,而她便像個揭秘者,秘密越深,她便越想去挖掘。

皇甫晟勾了勾嘴角道:“要開宮宴了,你可知道?”

“臣妾知道!”

“朕決定由你主持,好好表現!”

什麽!讓她主持宮宴!她怎麽知道怎麽主持!她是特工,不是跑腿的啊!OMG!

皇甫晟好似看破了慕梨瀟的心聲,又說了句,“明日,我會叫人來指導你的,你不用擔心!”

“合衣睡吧!”這是那夜皇甫晟最後的一句話,這一句話也解放了慕梨瀟的警備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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